「Marriage」聯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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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Marriage」聯姻
□□在舞會發出聖戰布告的那一天晚上，對誰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。
托爾斯國王和各國的代表很快召開緊急會議，直到在蓮音哄著法音睡著之後都沒有結束的跡象。
蓮音看著窗外的星空，不禁有一種感覺，這一個夜晚將有許多人的命運被決定，包括她自己的、和法音的。
只是蓮音沒有想到，她的預感會如此快就應驗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她正和法音一起吃早餐，加梅洛特還在一旁叨叨地訓導她們的用餐禮儀，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父王傳喚她的指令。
“只有我？”
蓮音用潔白的手帕擦幹凈嘴角，疑惑地問道。
“是的，國王的意思是只召見蓮音公主一個人。”
通常來說，父王都會同時喊她和法音一起去的，到底會是什麽事呢？
蓮音看了一眼還在心滿意足地吃著燕麥餅的法音，雖然想不明白父王的用意、但還是點了點頭，隨著侍者離開。
很快，她就來到父王的書房。
但讓蓮音更加驚訝的是，希爾杜已經在書房之中，而母後也在這裏，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。
“那我先退下了。”
領她來的侍者很快退了出去，並把門緊緊關上。
過來的路上，蓮音就已經意識到肯定是十分機密的事情，要不然她不會來到書房——因為一般正式的宣告都會在大殿上，但大殿上為了表現莊嚴和排面還有太多別的東西，比如列成一排的侍者和一些大臣。
而私密的書房可以屏退其他人，就像現在一樣。
“父王——”
蓮音還沒有問出來，托爾斯就嚴肅地打斷了她。
“蓮音，我們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已經決定了一件事，你要聽好。”
艾爾莎突然握緊了托爾斯的手，托爾斯回握住她，似在安慰，然後朝蓮音宣告道。
“三天後，你會和月之國的希爾杜王子成婚，地點就在太陽國，而法音會在同一天進行聖公主的加冕儀式。”
宛如晴天霹靂，對蓮音來說這是完全料想不到的發展！
她呆呆地看著父王一陣，又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希爾杜，希爾杜好像已經得知了這項決定，此刻正緊緊地抿著唇。
“為、為什麽——？”
蓮音太過震驚了，震驚到忘記了作為公主的禮儀，不應該當著外國賓客的面當場質疑父親的決定，但因為希爾杜對她來說並不是外人而是相熟的朋友，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讓法、法音聯姻不是更好嗎……”
蓮音低聲道。
她真的沒想到，在經歷過昨天她對父王的那番話後，父王竟然會做出完全相反的決定！
“法音要成為聖公主，繼承紅炎魔法，加冕儀式就在你婚禮的同一天。”
托爾斯說道，心裏不禁默默嘆氣，看來自己這個二女兒是真的亂了，如若是平常絕對不會讓他重覆說同樣的話第二遍。
“蓮音，這是已經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決定下來的事情，也對各國的王室發出了請帖。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蓮音攥緊了裙子，上面已經被抓出了皺紋。
“現在不是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嗎，普莫還沒有對我們通過完全的測試，如果讓我來當紅炎魔法的繼承人的話……”
“蓮音，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。”
托爾斯深深望著她。
“——你從來不是讓我失望的孩子。”
蓮音低下頭，可是雙眸還是在震顫著。
是啊，父王會做出決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，她又怎麽能改變得了，可是、可是……法音喜歡希爾杜啊，這樣的結果她一定不會接受的，一定不會……
“蓮音，我們已經問過普莫了，它判斷法音是繼承人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你，或許你還希望能夠再等待最終的測試結果，但是時間不等人。”
這時候艾爾莎終於忍不住說話了，她看著自己向來懂事的女兒此刻居然失了分寸、竟然出現了動搖的情緒，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剜了一樣，不忍地說道，“你也看到了，昨天魔族發來的戰爭宣告……”
托爾斯握住了艾爾莎的手，制止住了她後面的話語，又重新對蓮音說道。
“蓮音，這項事情已經決定了，不可更改，月之國的瑪利亞王後也同意這件婚事，甚至同意婚禮在太陽國舉行，還有三天的時間，你還可以好好準備一下。”
顯然，托爾斯所說的“準備”是指她內心上的準備。
“希、希爾杜呢，你也答應嗎？”
蓮音立刻轉向希爾杜求救。
“我認為，這件事最需要還是蓮音公主本身的意願，否則請恕我無法答應這項聯姻。”
希爾杜開口了，他直直望著托爾斯國王，視線不卑不亢。
“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，我也是這麽說的，在剛才書房裏的交涉，我也是這麽堅持的。”
——太好了。
蓮音終於松了一口氣，然後滿懷希望地又重新望向自己的父王。
“希爾杜王子，瑪利亞王後已經同意這件事了。”
托爾斯望著希爾杜，已經開始有些無奈。
怎麽回事？這兩個孩子明明都是極理智的，今天居然都開始讓他重覆強調一項各國公認、已經無可挽回的事實。
希爾杜緊抿著唇，自然知道母後的態度，如果說戰爭前她還願意把選擇權交給他，但現在關乎月之國生死存亡的時刻就絕不可能再猶豫了。
看著兩個孩子都不發一言，托爾斯嘆了口氣，說道。
“希爾杜王子，我需要和蓮音談一會兒，不知道是否願意給我們點時間。”
“自然。”
希爾杜幹脆地離開，在把門關上之前，他聽到了托爾斯國王淡淡的宣告。
“我最後重申一遍，希爾杜王子，這是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，不僅是對於太陽國和月之國，還是對整個星球。”
這句話語裏的分量猶如千斤重——這個聯姻關於的並不只是兩個人、兩個國家，而是整個星球的命運。
——並非他執意如此，而是命運在推著他不得不這樣走。
一句簡單的話語，卻含著一個國王深深的無奈。
--
“父王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！”
希爾杜離開後，聯姻立刻抓著自己父親的手著急地道。
“法音喜歡希爾杜！她一定不會接受的！”
何止不會接受，而且一定會非常傷心，蓮音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。
“蓮音，難道你以為我和艾爾莎就不在乎法音嗎？”
托爾斯望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哀痛，“我們比誰都希望法音幸福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該讓她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啊？”
蓮音不解地反問，語氣更加焦灼了，“我、我會努力的！我一定更加努力地修煉魔法，我會咒語和魔法陣，這些法音都不會，我——”
“可是她比你有天分！”
托爾斯喝住她。
蓮音一楞，終於無力地垂下了頭。
“托爾斯！”
看著女兒的表情，艾爾莎不禁含怨地望了自己的丈夫一眼。
托爾斯嘆了口氣，然後像平常一樣溫柔地摸著二女兒的頭。
“蓮音，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，並不是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就能決定的，就像法音的魔法天賦，又比如這項聯姻，你一直以來都是理智的孩子，應該比誰都要懂得這一點。”
“我明白，可是……”
蓮音擡起頭，一雙碧色的眸已經浸滿了淚水。
“可是法音怎麽辦，她一定會難過的，她的幸福怎麽辦？”
“我說過的，蓮音，我比誰都希望看到法音幸福。你以前就十分信任我們會對你做出的安排，那為何不能信任我們對法音做出的安排？”
托爾斯摸著她的頭，深深地望進她的碧眸。
“幾十年來，我經歷過無數的事情，也見證過無數的悲劇，這一點上我看的比你長遠。”
托爾斯篤定地道。
“——相信我，蓮音，讓法音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，絕對不是屬於法音的幸福。”
“可是，時間的話可以改變一切！”
蓮音急急地道，“如果相處得足夠久，他們兩個一定也會產生感情的。”
“那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，蓮音。”
托爾斯嘆了一口氣。
“尤其是太過專情的男人，就像希爾杜王子一樣。”
***
從書房出來之後，蓮音發現希爾杜還在外面的走廊上。
“怎麽了，希爾杜？”
雖然心底裏還是十分混亂，但她努力鼓起笑容問道，“怎麽一副思慮重重的樣子？”
大概是剛才自己太過激烈的反應困擾到他了吧，蓮音不由得感到愧疚，聽到通知之後她滿腦子只顧著考慮法音了，一時之間忘記了希爾杜的感受。
“抱歉……剛剛嚇到你了吧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希爾杜搖了搖頭，一雙紫眸定定望向蓮音。
“你最近，和萊特有聯系嗎？”
空氣忽然變得十分寂靜。
蓮音心裏感到好像被刀割一樣痛楚，但她還是笑道，“沒有呢，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“那或許、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。”
“誒？”
不知道為什麽希爾杜會這麽說，蓮音驚訝地望向他。
“如果得知了我們的婚訊，他一定會飛奔過來找你的。”
希爾杜朝她走來，眸裏帶著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。
“蓮音，我也希望你能嫁給我，這不僅僅能解決目前月之國的困境，更重要的是，我也有自己的私心……可是，我希望這是你和萊特都互相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之後。”
少年的眼底掠過刺痛，最後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“我不想趁人之危……”
“萊特王子的心意？”
蓮音的重點卻放在了希爾杜的這一句上，她疑惑地問。
“他喜歡的不是一直都是法音嗎？”
——噢是了，如果得知法音要加冕聖公主的儀式，他肯定會感到難過。可是……為什麽要來見她？
希爾杜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“等你見到他，或許就會明白了。”
他擡起手，忽然緊緊握住了她的雙肩。
蓮音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到，望向希爾杜，卻只見到他充滿堅定的眼神。
“蓮音……不管到時候你的答案什麽，我都會接受的。”
---
萊特第一次發現，原來白天也會有噩夢的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
喉嚨僵硬得發緊。
“月之國的王子希爾杜和太陽之國的蓮音公主將在三天後舉行婚禮，請貼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。”
納奇鈕手中是一封白色的帖子，神聖的顏色，寓意著婚禮。
其實在風車國，萊特對他們兩個人關系的微妙改變是有所察覺的，但他怎麽都想不到會發展到這麽可怕的地步。
——太迅速了。
萊特呆立在種子國的山坡上，心下卻感覺空蕩蕩的，一向靈敏的腦子忽的空白一片。
蓮音要結婚？怎麽聽起來像是假的？
他下意識的擡手想去碰胸前衣襟藏著的紅緞帶，卻又僵硬的放下，轉而被濃重的戾氣淹沒，雙手垂在身側，握成拳頭，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。
納奇鈕她微微擡了擡頭，看了一眼看似平靜無波，卻實際已然怒到了極點的栗發王子。
“你打算怎麽做？”
“還能怎麽做——”
萊特眼底醞釀起了極度危險的風暴。
“去找那個言而無信的女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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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蓮音沒有想到，她的預感會如此快就應驗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她正和法音一起吃早餐，加梅洛特還在一旁叨叨地訓導她們的用餐禮儀，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父王傳喚她的指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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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，國王的意思是只召見蓮音公主一個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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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她就來到父王的書房。
但讓蓮音更加驚訝的是，希爾杜已經在書房之中，而母後也在這裏，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。
“那我先退下了。”
領她來的侍者很快退了出去，並把門緊緊關上。
過來的路上，蓮音就已經意識到肯定是十分機密的事情，要不然她不會來到書房——因為一般正式的宣告都會在大殿上，但大殿上為了表現莊嚴和排面還有太多別的東西，比如列成一排的侍者和一些大臣。
而私密的書房可以屏退其他人，就像現在一樣。
“父王——”
蓮音還沒有問出來，托爾斯就嚴肅地打斷了她。
“蓮音，我們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已經決定了一件事，你要聽好。”
艾爾莎突然握緊了托爾斯的手，托爾斯回握住她，似在安慰，然後朝蓮音宣告道。
“三天後，你會和月之國的希爾杜王子成婚，地點就在太陽國，而法音會在同一天進行聖公主的加冕儀式。”
宛如晴天霹靂，對蓮音來說這是完全料想不到的發展！
她呆呆地看著父王一陣，又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希爾杜，希爾杜好像已經得知了這項決定，此刻正緊緊地抿著唇。
“為、為什麽——？”
蓮音太過震驚了，震驚到忘記了作為公主的禮儀，不應該當著外國賓客的面當場質疑父親的決定，但因為希爾杜對她來說並不是外人而是相熟的朋友，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“讓法、法音聯姻不是更好嗎……”
蓮音低聲道。
她真的沒想到，在經歷過昨天她對父王的那番話後，父王竟然會做出完全相反的決定！
“法音要成為聖公主，繼承紅炎魔法，加冕儀式就在你婚禮的同一天。”
托爾斯說道，心裏不禁默默嘆氣，看來自己這個二女兒是真的亂了，如若是平常絕對不會讓他重覆說同樣的話第二遍。
“蓮音，這是已經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決定下來的事情，也對各國的王室發出了請帖。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
蓮音攥緊了裙子，上面已經被抓出了皺紋。
“現在不是還沒有完全定下來嗎，普莫還沒有對我們通過完全的測試，如果讓我來當紅炎魔法的繼承人的話……”
“蓮音，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。”
托爾斯深深望著她。
“——你從來不是讓我失望的孩子。”
蓮音低下頭，可是雙眸還是在震顫著。
是啊，父王會做出決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，她又怎麽能改變得了，可是、可是……法音喜歡希爾杜啊，這樣的結果她一定不會接受的，一定不會……
“蓮音，我們已經問過普莫了，它判斷法音是繼承人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你，或許你還希望能夠再等待最終的測試結果，但是時間不等人。”
這時候艾爾莎終於忍不住說話了，她看著自己向來懂事的女兒此刻居然失了分寸、竟然出現了動搖的情緒，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剜了一樣，不忍地說道，“你也看到了，昨天魔族發來的戰爭宣告……”
托爾斯握住了艾爾莎的手，制止住了她後面的話語，又重新對蓮音說道。
“蓮音，這項事情已經決定了，不可更改，月之國的瑪利亞王後也同意這件婚事，甚至同意婚禮在太陽國舉行，還有三天的時間，你還可以好好準備一下。”
顯然，托爾斯所說的“準備”是指她內心上的準備。
“希、希爾杜呢，你也答應嗎？”
蓮音立刻轉向希爾杜求救。
“我認為，這件事最需要還是蓮音公主本身的意願，否則請恕我無法答應這項聯姻。”
希爾杜開口了，他直直望著托爾斯國王，視線不卑不亢。
“在昨天的聯合會議上，我也是這麽說的，在剛才書房裏的交涉，我也是這麽堅持的。”
——太好了。
蓮音終於松了一口氣，然後滿懷希望地又重新望向自己的父王。
“希爾杜王子，瑪利亞王後已經同意這件事了。”
托爾斯望著希爾杜，已經開始有些無奈。
怎麽回事？這兩個孩子明明都是極理智的，今天居然都開始讓他重覆強調一項各國公認、已經無可挽回的事實。
希爾杜緊抿著唇，自然知道母後的態度，如果說戰爭前她還願意把選擇權交給他，但現在關乎月之國生死存亡的時刻就絕不可能再猶豫了。
看著兩個孩子都不發一言，托爾斯嘆了口氣，說道。
“希爾杜王子，我需要和蓮音談一會兒，不知道是否願意給我們點時間。”
“自然。”
希爾杜幹脆地離開，在把門關上之前，他聽到了托爾斯國王淡淡的宣告。
“我最後重申一遍，希爾杜王子，這是已經決定下來的事情，不僅是對於太陽國和月之國，還是對整個星球。”
這句話語裏的分量猶如千斤重——這個聯姻關於的並不只是兩個人、兩個國家，而是整個星球的命運。
——並非他執意如此，而是命運在推著他不得不這樣走。
一句簡單的話語，卻含著一個國王深深的無奈。
--
“父王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！”
希爾杜離開後，聯姻立刻抓著自己父親的手著急地道。
“法音喜歡希爾杜！她一定不會接受的！”
何止不會接受，而且一定會非常傷心，蓮音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。
“蓮音，難道你以為我和艾爾莎就不在乎法音嗎？”
托爾斯望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哀痛，“我們比誰都希望法音幸福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該讓她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啊？”
蓮音不解地反問，語氣更加焦灼了，“我、我會努力的！我一定更加努力地修煉魔法，我會咒語和魔法陣，這些法音都不會，我——”
“可是她比你有天分！”
托爾斯喝住她。
蓮音一楞，終於無力地垂下了頭。
“托爾斯！”
看著女兒的表情，艾爾莎不禁含怨地望了自己的丈夫一眼。
托爾斯嘆了口氣，然後像平常一樣溫柔地摸著二女兒的頭。
“蓮音，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，並不是靠我們自己的努力就能決定的，就像法音的魔法天賦，又比如這項聯姻，你一直以來都是理智的孩子，應該比誰都要懂得這一點。”
“我明白，可是……”
蓮音擡起頭，一雙碧色的眸已經浸滿了淚水。
“可是法音怎麽辦，她一定會難過的，她的幸福怎麽辦？”
“我說過的，蓮音，我比誰都希望看到法音幸福。你以前就十分信任我們會對你做出的安排，那為何不能信任我們對法音做出的安排？”
托爾斯摸著她的頭，深深地望進她的碧眸。
“幾十年來，我經歷過無數的事情，也見證過無數的悲劇，這一點上我看的比你長遠。”
托爾斯篤定地道。
“——相信我，蓮音，讓法音嫁給一個不愛她的人，絕對不是屬於法音的幸福。”
“可是，時間的話可以改變一切！”
蓮音急急地道，“如果相處得足夠久，他們兩個一定也會產生感情的。”
“那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，蓮音。”
托爾斯嘆了一口氣。
“尤其是太過專情的男人，就像希爾杜王子一樣。”
***
從書房出來之後，蓮音發現希爾杜還在外面的走廊上。
“怎麽了，希爾杜？”
雖然心底裏還是十分混亂，但她努力鼓起笑容問道，“怎麽一副思慮重重的樣子？”
大概是剛才自己太過激烈的反應困擾到他了吧，蓮音不由得感到愧疚，聽到通知之後她滿腦子只顧著考慮法音了，一時之間忘記了希爾杜的感受。
“抱歉……剛剛嚇到你了吧？”
“沒什麽。”
希爾杜搖了搖頭，一雙紫眸定定望向蓮音。
“你最近，和萊特有聯系嗎？”
空氣忽然變得十分寂靜。
蓮音心裏感到好像被刀割一樣痛楚，但她還是笑道，“沒有呢，為什麽這麽問？”
“那或許、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。”
“誒？”
不知道為什麽希爾杜會這麽說，蓮音驚訝地望向他。
“如果得知了我們的婚訊，他一定會飛奔過來找你的。”
希爾杜朝她走來，眸裏帶著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。
“蓮音，我也希望你能嫁給我，這不僅僅能解決目前月之國的困境，更重要的是，我也有自己的私心……可是，我希望這是你和萊特都互相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之後。”
少年的眼底掠過刺痛，最後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。
“我不想趁人之危……”
“萊特王子的心意？”
蓮音的重點卻放在了希爾杜的這一句上，她疑惑地問。
“他喜歡的不是一直都是法音嗎？”
——噢是了，如果得知法音要加冕聖公主的儀式，他肯定會感到難過。可是……為什麽要來見她？
希爾杜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“等你見到他，或許就會明白了。”
他擡起手，忽然緊緊握住了她的雙肩。
蓮音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到，望向希爾杜，卻只見到他充滿堅定的眼神。
“蓮音……不管到時候你的答案什麽，我都會接受的。”
---
萊特第一次發現，原來白天也會有噩夢的。
“你說什麽？”
喉嚨僵硬得發緊。
“月之國的王子希爾杜和太陽之國的蓮音公主將在三天後舉行婚禮，請貼上已經寫得很明白了。”
納奇鈕手中是一封白色的帖子，神聖的顏色，寓意著婚禮。
其實在風車國，萊特對他們兩個人關系的微妙改變是有所察覺的，但他怎麽都想不到會發展到這麽可怕的地步。
——太迅速了。
萊特呆立在種子國的山坡上，心下卻感覺空蕩蕩的，一向靈敏的腦子忽的空白一片。
蓮音要結婚？怎麽聽起來像是假的？
他下意識的擡手想去碰胸前衣襟藏著的紅緞帶，卻又僵硬的放下，轉而被濃重的戾氣淹沒，雙手垂在身側，握成拳頭，手背上全是暴起的青筋。
納奇鈕她微微擡了擡頭，看了一眼看似平靜無波，卻實際已然怒到了極點的栗發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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